《示弱的勇氣:老子教你學會真正的堅強》:月讀一冊的感想(4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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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名:超訳老子の言葉: 「穏やかに」「したたかに」生きる極意
作者: 田口佳史 譯者: 卓惠娟
出版社:野人 日期:2016

這個月選擇的書籍是跟老子思想的新詮釋有關。為什麼說是新的詮釋呢?因為作者的引述不見得是依循老子的思想脈絡或系統,但是卻能透過自身的經歷與文化背景,提供可供現代人反思或自行意會老子思想的機會。

一、試著理解而非靠言語

視之不見,名曰夷,聽之不聞,名曰希,搏之不得,名曰微。此三者,不可致詰,故混而為一。《贊玄第十四》

關於老子的這段話,個人的立場跟作者是蠻有一致性。不過差別在於作者是偏向從主體(我)看別人時,不應該只是透過邏輯辯論或言語。而我的立場是希望,別人不應該只透過言語而是試著觀察我實際言行背後欲傳達的訊息。其實兩者之間並沒有太大的差異,因為互動的大前提是願意試著理解雙方的感受。

不可否認,改變自己某種程度會比改變他人來得簡單,但是當改變的只有其中一方時,卻可能因為更不理解雙方的想法而產生更多的衝突。不過,到底該如何避免衝突呢?顯然雙方在互相排除所見、所聽、所觸、所言時,似乎還有一個做法存在。個人認為需要先暫停見、聽、觸、言,以及雙方之間的想法,並且從跟宏觀的第三者角度來看事情。例如,如果有一位特定的人士覺得你很煩,那麼是否存在其他的人也覺得你很煩?試著尋找出導致被認為很煩的根本,並且以內省的方式去理解它。這種情況下,主體(我)所做的就不只是單純的理解別人,或者希望別人了解自己,而是自己也在試著認識自己。

二、基礎是創造,利益是結果

不講經濟的道德不是道德,不講道德的經濟不是經濟。(P. 39)

我們時常會認為不具有實際操作事物的專業是沒有價值的專業,同時也認為只要能帶來經濟繁榮哪怕是有什麼有害的行為都不重要。這種情況下,我們往往把利益視為必要條件,而其它的事物僅視為充分條件,但是只追求其中一方往往會物極必反。

例如,一個只會空想理論面的人,他如果沒有實際的產出東西,或者產出的東西對其他人來講沒有任何價值。那麼他在怎麼是個道德完人,依舊是無法生活在資本主義的社會;若一個人為了達到最大的利益,陷害自己的同事、欺瞞自己的客戶、傷害環境與社會公共利益,那麼他的不道德行為固然可能帶來帳面上的經濟成長,卻可能是犧牲了許多無法量化的價值。

現在的社會,我們創造的基礎(動力),往往是在原先的方法無法帶來利益或已經有問題產生。但是真正有活力或重視創造的社會,我們該做的是隨時隨地都試著想像各種的可能問題與解決辦法。換句話說,經濟與道德之間的關係是充要條件,缺一不可。

三、如果世界沒有規範

大道廢,有仁義;智慧出,有大偽;六親不合有孝慈,國家昏亂有忠臣。《俗薄第十八》

個人還蠻喜歡這段話,我們都認為法律規則或倫理道德的詳細規範是必要的。但是如果想像沒有這些,社會就一定會變亂嗎?老子的話很有意思,有賢之人提出了規則,人們反而開始學習如何規避規則;孩子不孝用倫常的框架來束縛他們,國家亂了才開始試圖去拯救。但無論是法律規則或倫理道德,如果是一種強制性或社會標籤性,那並無助於想要走出框架的人或解決問題,反而會造成更多的問題與衝突。換言之,規範越多就會產生越多優勢的價值觀,但是優勢的價值觀卻不見得適用於每一個世代。

不過這邊個人不想把範圍談論的太廣,而是回到作者對老子這段話的詮釋,即是從同理心與實際的實踐出發。例如,我們希望別人怎麼對我們,我們就應該怎麼樣的對待他們。換言之,當我們用什麼樣的語氣或行動對待他人之前,應該先思考別人用同樣的方式對待我們時,我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。那麼這種情況下,「為你好,我希望」等用語,其實只是從自己的所欲所望看事情,而沒有真正的理解他者的感受。

四、結語

讀這本書的時候,其實在自己的立場、老子的思想、作者的超譯之間,內心價值觀上是左右的擺盪。我確實很認同老子與作者那種像水或柔弱的草那樣,將事情看得很淡很自然。但是在相同的情況下,我則是會思考沒有衝突會不會變成一種妥協?當然,能夠安於任何的現況是一種智慧沒有錯,可以淡定的、無欲的、示弱的處理自己的態度,但是這樣過於自然的謙卑態度會不會讓他者無法了解自己?或者會讓他者認為自己對周遭抱持的是打太極、處事圓滑、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態度?

這很難評價說如此的價值觀到底是正面還是負面,但是全書確實是有一個中心的理念,那就是想辦法讓自己過的快樂。如果依據這個立場,或許欲表達的事情是:有些時候,我們沒辦法改變環境或者他人,但是如何看待這樣的世界卻是由我們自己決定。既然日子還是要過,那麼就試著用自己能夠接受而不會傷害到自己的方式過。這確實跟儒家的思想或西方的思想都不太一樣,不試著說服人或要求人的態度,而是試著跟自己還有世界對話,這確實是個人蠻想達成而尚未能夠透徹體會的自然思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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